2012年6月18日 星期一

水手服概論:(4)一個宅宅的告白

〈為什麼喜歡水手服〉系列,已經暫停了快兩周。真是抱歉。

因為寫完第三集(從水手服到格子裙的旅程)之後,感覺到資料不足、無法解答自己的疑惑,所以去紀伊國屋訂了4本書,做為寫作的參考。上周都在念書(好啦,我承認也有在偷懶),現在才能重新開啟制服系列的寫作工程。

在重新開啟本系列之前,我想先用這篇文章說明寫作的初衷(也是解決我自己的疑問)。

第一集時,我說自己「好喜歡制服啊!」就算被投以怪怪的眼光,我還是要大聲說出來,並且向大家推廣:制服其實是一件美妙的事物!不過,我沒有解釋「自己為什麼會喜歡制服」這件事。

所以今天這篇文章,是我身為一個宅宅的告白




老實說,我人生的夢想,就是在17歲的時候談一場戀愛
我會和那個穿著制服的少女,手牽手一起放學,我們一起走到公車站等車。

夕陽灑在紅磚道上,也在她臉上留下漂亮的光和影。
黃昏的熱風吹過榕樹樹葉沙沙作響,大聲的蟬鳴、公車引擎聲和廢氣……
即使我們都汗流浹背、臉上沾滿灰塵,她那身潔白的制服,卻耀眼得讓我無法逼視。


在路上,我們會聊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,卻笑得好開心。
雖然我家和她家根本是相反方向,但我會陪她一起回家。
在她家巷口告別之後,我再搭上回家的公車,到家之後,再打電話給她報平安。


就這樣了。


這就是我人生至今覺得最理想的畫面。講出來也不怕大家笑。

雖然這個夢想沒有實現過(到現在也不可能實現了,不過,換個角度想,其實我每天都在實現←這句話絕對不是怕老婆罵才說的),但這仍然是我人生的夢想。

太不會拍照了,否則這時候應該來一張黃昏的信義路校門才對。

但是……為什麼呢?

為什麼是高中時代的戀愛呢?為什麼是穿著制服的少女呢?


這是我心中的疑問。


我想是因為,在我成長的背景中,被那些我看的漫畫、聽的音樂、喜歡的電視劇……所有的作品所影響的吧。

我的高中時代,是1994~1997年,也是「哈日風潮」最盛行的年代(所以對於現在的「韓流」盛行我完全可以理解,畢竟大家的青春歲月都經過差不多的過程。不過內心有點空虛的是,台灣自己怎麼都沒有文化可以侵略別人←其實慢慢想也是有,不過這個有機會再說吧)那是個日劇、日本漫畫、日本流行音樂充斥的年代。

我的日劇啟蒙讀物是《愛情白皮書》《穿越時空的少女》《熱力17歲》。後面兩部都是內田有紀主演,奠定了我對元氣少女、強氣少女的喜愛。心目中的日劇經典是《長假》,沒看過《東京愛情故事》是我人生的遺憾(話說這段廢柴時間應該找來看一下才對)。


人生啟蒙讀物是《灌籃高手》(告訴我一定要有多次告白失敗的經驗,才會成為男子漢,所以我不停地在告白並且失敗)。

我的戀愛啟蒙讀物是桂正和的漫畫《電影少女》(告訴我帥哥不會送女朋友回家,所以宅宅只能靠這點贏過帥哥)。雖然宮澤理惠的全裸寫真集《Santa Fe》學生、老師都在流傳,但我的性愛啟蒙人物還是飯島愛。飯島愛和電影少女天野愛,兩個「小愛」解釋了我對制服的幻想:從最純真到最下流的部分都有。


1996年,我的17歲,當年日本的流行語大賞得主是「援助交際」。我對於這個現象十分好奇,於是蒐集了許多資料:村上龍的小說《Love and Pop》、櫻井亞美的半紀實小說《無辜的世界》、原田真人的電影《澀谷24小時》(Bounce ko-gals)……。

飯島愛&天野愛:兩個「小愛」(有點奇怪的組合……)不過,
能解釋對制服的兩種極端幻想:從最純真到最下流的部分都有。

當時的台灣,正是傳說中的第一次台北市長選舉(1994年),陳水扁、黃大洲、趙少康三人的經典戰役(阿扁戰神傳說,可以參考這裡)。當時捷運還只有一條孤零零的木柵線還,陳水扁當選之後把介壽路改名凱達格蘭大道,封街給學生飆舞,似乎把社會注入了一股青少年的活力氣息。這也是五月天的〈軋車〉,以及朱少麟《傷心咖啡店之歌》的背景時代。

然後緊接著是1995~1996年的台灣海峽飛彈危機,中共的飛彈竟然打在基隆港外海56公里的地方,美軍航空母艦開進台海。鄭浪平描述中共武力犯台的《1995閏八月》在全台灣熱賣了30萬本(這本書的企畫是我大大大老闆的經典戰功)。

再來又是1996年台灣第一次總統直選,開始了李登輝執政的時代。這年城邦出版集團成立,直到現在都是台灣最有影響力的出版社;台積電股票剛上市兩年,晶圓代工成為最亮眼的產業,如果回到17歲,我會提醒自己貸款也要狂買。

1996的台海危機,當年還是高中生的我,其實並沒有什麼「危機」感,
還是過著每天吃排骨飯雞腿飯、蛋餅奶茶的日子,不知天高地厚。


不過……不過,當時這些社會大事,對只有17歲的我來說,其實幾乎完全無感

當時的我,只在乎自己是否能找到那個制服少女。只在乎明天應該要聽張學友還是王菲,安室奈美惠還是TRF,Mr. Children還是My Little Lover。只在乎《電影少女》完結了之後我要看什麼,沒想到《五星物語》直到20年後還在拖搞。

在我關心的那個(自己的)小世界裡,總是有許多制服少女

日本漫畫的女主角們,為了對抗怪獸或是命運,正在努力戰鬥(風之谷的娜烏西卡、電影少女天野愛、庫洛魔法使木之本櫻……)。AV女優們正穿著水手服、被男人努力地意淫(飯島愛、淺倉舞、櫻樹露依……)。我最好奇的那個日本社會裡,則是有社會地位的男人們,正在努力染指穿著水手服的少女(電話俱樂部、援助交際)。



「如果世界是屬於男人的,為什麼日本流行文化中,那麼多少女擁有魔法因為她們是好人,只要心地善良,就算殺死一條龍也沒關係。」──《日本動畫瘋》作者Patrick Drazen談日本動漫中的「少女道」。

男孩子沒辦法承載夢想……,讓半裸的女孩子駕駛巨大機器人、不停接受戰鬥才有趣啊。」──宅王之王岡田斗司夫談《Gunbuster勇往直前》的企畫緣起。

「男生穿著學生制服也不會被多看一眼,只有女學生的制服會引起眾人的話題。」──《Cosplay:為什麼日本人喜歡制服》作者三田村蕗子。

在宅宅世界裡,美少女是唯一的真理,穿著制服的美少女,更是夢想的寄託(從最純真到最下流的部分都有),這,大概救是我想研究制服的原因吧!




好了。宅宅的告白結束。


為了探討「日本高中女生制服,為何成為全世界的流行?」(並且他媽的害我變成一個變態)這個問題,接下來在第五、六、七集中,我會分別從:
1.「日本社會現象」
2.「日本AV市場」
3.「日本動漫作品」
三個角度切入,來解釋這個「水手服全球化」的過程。




畫圖來說就是這樣:

社會現象推動了AV和動漫的發展,這兩大文化侵略,又造成水手服的全球化現象。

最後,我的幾本參考資料是:

《戰鬥美少女的精神分析》齋藤環
《制服概論》酒井順子
《Cosplay:為何日本人喜歡制服》三田村蕗子
《次文化神話解體》宮台真司、石原英樹、大塚明子
《阿宅,你已經死了》岡田斗司夫
《日本動畫瘋》Patrick Drazen
《ACG啟萌書》傻呼嚕同盟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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